我曾在a岛发布的文稿合辑:光炉核心

记忆中在a岛发过几篇内容,翻了一下OneDrive,发现了其中几篇的稿子。

  • 光炉核心
  • 光炉核心 重启
  • 灭神物语
  • 其他

本篇为第一部分:光炉核心

光炉核心

*写于2019年左右,我所保留的这份文稿应该是直接从当年的便签复制粘贴下来的,所以排版可能很奇怪。

光炉part 1
光炉,摇曳。
摇曳,摇曳。
我睁大眼,觅入的尽是人间地狱。
我未曾想过,
也不愿看到,
那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上面,
竟是我的妹妹,
背上伸出无数只黑洞洞的枪口。

今天又是一个人的周日。
我当然不会说什么“真棒呢一个人过真是可喜可贺”之类的话,要说的话,一个人才不好。
我今天也坐进了装置里,探索着神秘的网络世界。
我一上线,就收到了来自妹妹的信息。
“哥,今天去打战争风云吧。”
虽然收到邀请,我也确实去打了,但确实是只有一个人。
不不不,不是说那边的那个妹妹是假的,而是那边的妹妹其实并不是人。
人,嗯,指活生生的人类。
要解释就要回到那个地狱般的春节。
蓝色的车,
蓝色的驾驶员,
以及银白色的警车。
那真是可怕的故事了。
我尽量不让自己回想,与妹妹道别后走出了家。

人能真正的了解自己吗?
恐怕说了解自己的人都在开玩笑吧。
真是笑掉大牙了。
若真的能了解,那他们的人生一定不存在后悔。就如同软件一样,要是它们真的可以了解它们自己,那也不至于有故障了。
那么可以预知的人似乎可以看到未来,那想必不会做出后悔的选择吧?这种到底算不算了解自己呢?
不过,且不说全知的人到底有没有机会选择,再说了,人生中所有的选择都伴随后悔的,是吧?
那就如同失败之于成功,
黑暗之于光明,
绝望之于希望,
邪恶之于正义。
没有东西是绝对的,选择也一样,我们不可能拥有不去后悔的选项,即便我们看得到未来。
可不论怎么来说,自己总是最懂自己的吧?
但事实不是如此。
倘若你真的最了解自己,
你生病不用看医生,
你不懂不需要老师指点,
你的感官到达极致,
你能看见一切难以察觉的细节,
听见一切本不能留意的声响,
关注一切真正重要的问题。
因为人无法做到极致感官,
正因为如此,
是故——

雨声沥沥——
沉默的水泥建筑,
如同无机的植物挺立,
在全民都进入虚拟世界的时代,唯一能保持着这种规模的建筑只有一个,
那便是安置所。
我慢慢走近,却发现这外观朴素的疙瘩离得很远,
就如同我与妹妹的真实距离。
狂想不全等于谬想,
愿望差别于希望,
眼前尽是真实,
但真实已经不在眼前。
虚无,
缥缈,
不现实。
生离死别,确实是最恶毒的地狱。

无妄之灾?
是的。
又不是。
可能吧。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就只有亲自看一次我可能才了结我的顾念。”
我自言自语。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自言自语的?
我以前曾经有个那个人,
那个能随时和我交流的她,
有她,我无需自我提问。
声音嘛……雨声很嘈杂,螺旋桨声也是,这种机器人虽然能够遮雨,但是这个距离下噪声很恼人。

来到一旁屋檐下,想着如何调整心情,
忽然的,
撇到,
那是一位素白色长发的少女,
她玉首一倚——
红唇在白色肌肤上极其亮眼,其次是聚焦于我脸上的那双亮蓝色眼眸。
“你好。”她说。
“你好。”我回答。
这个时代能在现实中遇到人的机会并不多,她这般的美丽少女,我能遇到也是上帝的礼物吧。
这是玩笑,应该。

她很快注意到一些特别的事物。
“那个……请问你是很喜欢这个猫面具吗?”她眼中有迷惑。
啊啊,说起来我脸上确实有这样的东西,但这只是单纯的象征而已,就如同套餐配的可乐。
至少我是很少会戴的。
“可以这样说,吧。”我回答。
她支吾了一声“哦”,便开始沉默,看起来在等雨停。
……
……
“请问你是否是要去安置所呢?少女哟。”我问。
“额,嗯,是。”她再次抬头,我看着她拨动了发弦。
如同至强工匠打造的竖琴,十分美丽。
我指了指头上球型的k712,
“我也是,送你一程吧。”

路上,我试着与她对话。
“你真的很可爱呢。”
“?”
“我想平行线之间不会相交,可我能与你相遇一定是上天给予的礼物。”
“你想说什么?”
“爱因斯坦说过,和可爱的女孩对话一分钟,可是和把手放着炉火上一分钟不同的呢。”
她似乎终于有点害羞。
“所以,你想说什么啊?”
果然是这种性格吗。
真纯情呢。
“你想啊,接下来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压抑得不得了,所以我打算现在和你一起快活一下气氛。”

安置处。
一座难得能在现在的时代也建得如此之大的建筑。
简直宏大。
里面有数以百万的大脑,仅仅安置。
当然,并不是说这些大脑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才会放在这里。
这里放的大脑都属于本该已经去世的人。
人类在这个时代去世了,只要大脑完整,政府的福利机制就可以免费把大脑安置于此,并接入网络,从而人们可以在网络世界继续和本来已经去世的人“相见”。
妹妹的意外是两周前,可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见她”。
恐怕大多数人都无法接受去见这个状态下的亲人朋友,所以我其实也算是很早就去见了。

“你有十分钟,在你找到位置以后。”门口的工作人员说。
“为什么只有十分钟?”
“因为怕人们受不了。”
在门口,我与那位少女告别,便进入到设施内部。
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我行走在一排排的缸旁。
巨大的设施分很多层,我们先坐电梯到底对应楼层,然后在堆积到天花板上的一排排缸里,找到对应的那一个。
“应该就是这里了。”
工作人员抬起手腕,同时在自己手腕上完美贴合的一块触控屏上操作。
我们两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升起。
停下了。
我眼前正对的缸。
缸中有一枚大脑。
是我妹妹的。

缸装配有摄像头和音频装置,我可以这样直接与她对话。
“唉?哥哥居然这样来见我了,不要不要这个样子我可是没有穿衣服的,我会害羞的啦。当然,如果是哥哥的话……”
她一如既往的活泼,安置处还很多情地在旁边立着一块显示器,用来显示虚拟的我的妹妹的形象。当然,是有穿衣服的,不穿的应该是指大脑吧。
“哥哥最近有在好好生活吗?我好怕你会忘记吃饭哦。”显示器中的妹妹歪着嘴角,眉头透着一股担忧。
“我没事的啦。我有在好好吃饭和想你。”
我想起妹妹是可以看到我的,于是我脱下面具。
“想我就不必啦,每天都可以在战争风云相见啊。话说,你还说你有好好的,你的黑眼圈怎么回事,这不就在骗我吗?”
一如既往的敏锐。
一如既往的,我的妹妹。
可是我却并不愉快。
我的视线总是无意地扫到大脑上。
那惨白和罪红的大脑,仿佛能吞噬我的意识。
“就这样吧,我想离开。”
无言。

走在路上,似乎听见了哭声。
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门口。
我内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
重要的事物。
我恐怕只是虚无地活着吧。
忽然的,在一个死角我看到了什么。
一只野生的兔子出现了!
不对,是钱包……
兔子样式的钱包啊。
很不客气地打开了。
我这样会被警察抓的吧……
奇怪,里面有一点点钱,但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捣鼓半天,里面似乎有个隐藏的夹层。
拜托,上天请原谅我,我不这样做怎么找失主呢?
一张奇怪的证件,似乎并不是什么正经企业的员工证。
翻个面,看到了熟悉的脸。
“这个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出来。
眼睛哭肿了啊。
我抽出纸巾,和钱包一起递给她。
“……”
“你……你个小偷!”
似乎被误会了!
“这个是我刚刚捡到的,我来交还给你,夏露小姐。”
“你个混蛋,居然还打开了!我真的应该把你交给警察!”
看来真的不应该擅自打开啊,交给门卫就好了。
“我只是想找到你,能帮上你是我的荣幸。”
她似乎也没有多大的脾气,“嘛算了,你请我吃蛋糕我就原谅你”这么地支吾了一声。
“好啊,我请你。”
“哎?”

走入一家蛋糕店。
哇,好豪华的装修。
恐怕价格也很贵吧。
不过妹妹出意外以后,我的零花钱也开始有点余裕。
只要那位少女能点便宜一点的我都可以接受吧。
“这个。”
去你的,这个野丫头。
于是乎,我只好什么都不点,就算是原先预估的两人份价格也没有她一个的高。
“啊~姆哒♥真开心呢!”
可恶,要不是看到这个混蛋的哭脸,我才不会发慈悲。
“这样也OK啦,嘿嘿嘿。”
“我可不OK啊,我的钱包君可是备受重创呢。”
“谁~管~你~”
顺带一提,这种属性我还能接受,但是我的钱包不能。

看着她吃蛋糕的样子,我开始沉思。
倏忽间——
也不是什么大事啦。
“夏露小姐,你的嘴角沾到奶油咯哦。”
而且我在说话之前就提早伸出手,把奶油抹下了舔干净,她完全没有防备到。
糟糕,她脸很红。
“你你你你你突然在干什么啊!”
“我请你吃的,我也要分享一点。”
她闭上了嘴,似乎头顶要冒烟了。
“话说回来,我请你吃这么贵的蛋糕,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点什么呢?”
“你……你个色狼,变态,发情狂!你还想要什么啊!这是对我道歉应该有的态度吗!”
“请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
于是乎,花了很多代价,得到了想要的宝藏。

去认识自己吧!
我的肉体有在呐喊。
自己的悲痛只有自己才知道。
但是认识吗?
什么叫做认识呢?
想必各位都亲身体验过吧。
刚刚走入小学的校园,马上有人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会认真地回答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在彰显自己对名字的所有权。
可接下来的人生中,你的名字很少为你所用,别人用名字呼唤你,用名字称呼你,用名字代表你。
——用名字取代你的全部。
你的名字变成了你的一切,别人想起你时不会先了解你的其余一切,他们首先想知道的只有你的名字。
我很害怕。
害怕自己只是个名字。
所以我很少跟别人介绍我的名字,我带上猫面具希望别人能想起我先想起猫面具。
当然,刚刚那句话是假的,猫面具的意义可是重大多了。
几乎承载了我的半身吧。
顺带一提,另外半身是属于妹妹的。
我的人生应该很与众不同。
知情的只有我叔叔。
不过我叔叔应该也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因为我人生中遇见的很多都是他的指点下的。
现在妹妹变成这个样子,我又应该怎么做呢?
我该去找他谈一谈吗?
我回首。
我发现自己无法做到和别人谈论这件事。
我无法分担我的悲伤。
不是别人无法承载,是我无法去倾诉。
我搞不懂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到底想干什么。
去悲伤,
去忏悔,
去救赎,
去奇遇,
去寻觅,
去……
去下地狱问阎王吧。
我开始发呆,在路上。
即便打开了家门,我心中的锁也没有打开。
为什么?
本来我的妹妹是能引导我的人生的,如今失去一个风向标,我连倾诉都做不到了吗?
我很痛。

我坐下。
似乎过了三个世纪。
又或者几分钟。
我终于有所行动,我打开家里计算机系统,无力地敲了一个人的头像。
不是叔叔。
我觉得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只是个维护人员,无法安抚我的伤痛。
我点开的是刚刚的那位很花钱的少女。
「我的妹妹去世了,我应该怎么做?」
想想我真可笑呢,找了个刚刚认识的人,告诉了她我心底里的秘密。
没想到,很快我就得到了回复。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吧。」
果然呢,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想你有办法解决吧,对你来说死亡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呢。」
什么意思?
我怎么可能会轻视死亡呢?
「因为你做得到啊!真没想到会遇见你呢,「独人工厂」。」
果然她和地下组织有关吗,那么快就知道我是谁。
「感谢你的帮助呢,下次相见时请务必让我奖励你一个吻。」我心情似乎开始回转。
「去死。」她直言。

确实呢,我有个这个称号。
猫面具也是这个象征。
居然通过猫面具就联想到了我的身份,不简单啊。
下次要绑了她之后拷问一下了。
开玩笑的。
家里空旷旷的,是我不负责的爸妈在我两小时候就丢下了小孩自己不知道去哪了。
恐怕生死未卜。
所以现在妹妹不在时,家里真的安静呢。
想当年为了支撑这么大的屋子,补助金和叔叔的零花钱不够用,我就自己去外面学机械制造的手艺来赚钱。
没想到进了一个很小的爱好者论坛。
虽然小,但是影响力颇高。
我家里的整套电脑联动系统是自己做的,handmade。
因为这是富人才承担得起的,而我又很想要,结果公布到论坛里引起了热议。
就被称作「独人工厂」了。
那么,夏露小姐是什么意思呢?

确实过了很久。
是几天?
几年?
还是轮回了几次?
我搞不懂。
但我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进入过网络。
也就是与世隔绝。
我思考了很久。
果然,还是放不下妹妹。
想要见到她。
哪怕是脸也行。
这么想着。
我觉得不如自己发挥一下自己的能力。
我确实无法搞懂自己的极限。
但我只要不断地。
有着一个目标。
方向。
可能性。
我不需要理解自己。
不需要认识。
无认知。
只要做到,就不用管懂不懂的问题了。
所以。
祈祷着。
我想要靠自己。
把妹妹复活。

『无论是怎么样的开始,只要和你的结局能美好就好。』

以上是2/24的update

它的云朵温暖散溢
琥珀的永恒光辉在黑夜撒落
似云母石清晰纯洁的脉络
垂落的孔雀阿 请轻声诉唱
唱你的故事
你动人的悲伤
——济慈
 
爱是无穷的。
我如此笃定地。
可是信念却没有任何用途。
就好像周末晚上八点场电影的情侣套餐一样,你觉得你腹中已满,但是套餐却依旧有一份爆米花。
两人份。
对两人都无用。
爆米花固然没有过错,爱也没有。
可能可以散发光芒吧。
或者像孔雀一般开屏。
这时人类就有疑问了,因为。
人不是孔雀,不能体会孔雀开屏的意义。
相对的,孔雀也不是人类呢,无法理解人的爱恋。
爱很珍贵是吧。
是吧?
那么就尝试去守护吧。
或者被爱反过来破坏。
爱能毁灭人哦。
因为啊。
人不是只有在悲伤时,绝望时,崩溃时,泯灭时才会被爱感动吗?

光,
冷,
夜。
有泪的梦。
日子过了。
癫狂得像极乐,
可怜得像炼狱,
苦笑中有甘乐,
无色自有变卦。
机械是裸露在月下的。
晦明变换的光泽,自然在心中比一切色彩要诱人。
我不安定地按下启动的开关。
看着荧幕上走动的进度条,我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想说什么,确实什么也说不出来。
自制人形的想法不是现在才想出来的,但是用人驱动人形,这样的想法是第一次的。
不需要真实的肉体,只要能看见肉体的真实就好了。
电子艺术。
电彩造花。
工业本质。

似乎动了一下。
动了一下。
两下。
徐徐地,整个人坐起来。
似乎太久都没有亲身感受过重力的束缚了,她起身有点困难。
又或者我的手艺不精使机能受影响。
当然不可能是后者。
她的娇唇在微微抖动,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是从那一点都不像是机械式的声带里发出来的话语,却又不是那么完整。
“奇怪……我刚刚……”
的确,方才在那个世界里,不知多久后在现实中再度醒来,一定感觉「很不适应」吧。
指尖的法术。
月的疑问。
凝重的工作台。
她还是发问了,左手撑着光溜溜的胴体,右手用食指指着我,问到:
“是你……哥……为什么会……我会……这个样子呢?”
瞪大的瞳孔里相机的光圈逐渐变大,我仿佛看见光子在底片周围被困,形成一环闪耀的光影,和我的心情一样。
应该高兴却无法高兴。
应该感动却被她质问。
我一下子——
“欢迎……回家……”
我抱了上去。
有掩盖机油的香水味和仿生人的独特触感。

3/8以上

光炉part2
那么抱歉,事情还是要从线性的时间轴往前倒一点开始说起。
我拥有引以为傲的手艺,自然而然不是无师自通的。
在某一个网络的阴暗处,
是一场遭遇。
接着就是互为师徒关系的十年。
虽然十年来我也不清楚师傅的详情,但那个人还是很认真教我。
我想想。
应该是“他”,从语气看来。
这次同样给予我帮助,手法十分犀利地给我找到了仿真人偶的货源。
要知道,为了防止伦理上的问题,这种特别像人的商品可是管控得非常严重的。
他本来也是玩笑一样地“我送你呀”。
等我真的收到之后,发现这定制得和我妹妹几乎一模一样的娃娃可不是说送就送的。
当然,有个几乎。
且不论我没有给过他我妹妹的任何数据,这身材实在是非常火辣。
气缸暴鸣。
“这是……成人玩具吧?”我对着所有不需要做得详细的地方都做得很详细的眼前的仿生人义体如是说。
我还是叫这个娃娃吧……

怀抱确实可以缓解一切。
妹妹看起来心情复杂,我懂,没有必要为了让她重新拥有实体而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很有可能未来一旦被发现就再也不能过上普通的生活了,但是我还是希望去这样去做。
明明是很感人的重逢,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我想应该抱够了,毕竟这款义体是具备触觉功能的,要是妹妹感觉冷我还不让她穿上衣服是我哥哥的失职。
然后她冷不丁抖了一下。
小号手的一段快速演奏。
“怎么了?”我很好奇,本以为是她觉得冷,结果看见她立马用手遮住高傲挺起的白兔上的明珠,而且脸很红。
我立马回想起电路板上的焊迹,那个被更换的正是触觉芯片。
小提琴出现,拉起主旋律。
我马上拿出触屏终端。
-手工小达人已登录-
手工小达人:喂,你到底换了什么触觉芯片上去啊?混蛋
退休老工程师绝赞开店中:哦那个,好玩有趣的小玩意啦~就是大名鼎鼎的ckr10芯片,可以对特定对象设置敏感度,我设置了对你五倍哦~快感谢我吧!这玩意很贵的。
手工小达人:靠,那是我妹妹啊,你真当这是做什么玩具了,你个中年死流氓
退休老工程师绝赞开店中:都说了我是17岁少女天才工程师了,而且你居然不领情,你坏坏~
-退休老工程师绝赞开店中已登出-
手工小达人:喂!
:喂!
鼓手上场,和吉他来了一段合奏,带出副歌。
可恶,看来他又要捣乱了,现在坐在那边的妹妹已经站了起来,不仅一步一步地走着过来,而且眼神也变得直勾勾的。
“感觉……对哥……很心动。”
“可以……摸摸这里……吗?”
她把手放下,然后眼神示意了那对双子塔。
我,
我,
我,我。
肯定是要阻止事情发生啦!
副歌到达最极端,主唱失控啦。
我径直用终端打开控制板,然后找到关闭「妹妹」电源的选项。
正要按下去时,妹妹一个前跳飞了过来。
之后由于被顶到了头,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醒来时,我在地板上,妹妹趴在我身上睡着了,我的手还在右半球上。
瞄了一眼监控,似乎是对妹妹的刺激太强,在她蹭着我的身体时直接昏了过去。
悲剧的是我的衣服被她从嘴里和马里亚纳海沟流出的生物液弄得湿透了。
保住了节操,没有保住衣服和记忆啊,干。

总之,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贞操算是保住了,居然裤子都没褪下就昏过去了我的天。
在清理干净后,一边想着怎么样骗她说刚刚的都是她的梦,一边研究如何把参数改回正常的。
结果果然数据被多重加密了,估计密码也会是那个老流氓闭着眼滚键盘写出来的,所以改不了了。
换芯片好像会触发硬件锁,我目前的手法还没有那么高明,所以估计没有办法了。
不过我也不需要什么节操嘛。
节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那就保持现状好啦,真的发生了些什么的话,那只能让那个混蛋带着头来见了。
不过第一还是要先给妹妹穿好衣服。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启动时不穿好?
那个家伙把数据接口放在了(哔)那里啊!

至3/24

叔叔张安是个很奇特的人。
虽然年龄三十出头,却已是满面岁月的痕迹。
我只知道他在供电局离我们城市最近的光炉工作,住在员工宿舍,每天无法进入互联网,因为大部分时间都要负责观察调控光炉的参数。
这些人我们一般都称为“人类文明的守夜人”。
夜幕降临,才怪,是一大清早。
我带着实体下跟着我生活了两个星期的妹妹去常规的每月见一次叔叔。
就日历看来这次噩梦和大胆一步都在一个月内发生,而且我还没有说过这件事,所以我想他应该还不知道。
就在走出以往每月经过的街道时。
令人不适的蓝。
覆盖视网膜。
瞳孔,视神经,大脑。
非常的糟糕。
感觉仿佛见到前世的仇人。
或者现世的。
妹妹也不想直视前方,抱着我的手臂,躯体剧烈的颤抖敦促我快速前进。
这时,马上被拍了一下肩膀,有力而厚实。
转头,倾角,视角。
是一位不加修饰的大叔。
“我说你们看着我的主人想什么呢?”
口气里没有原谅。

虽然对自己人生的继续延续不抱有任何期望了,可是还是一五一十地解释了自己慌张的理由。
当然,重要部分当然是省略了。
“哈啊,这样,真是可怜呢,请允许我向你逝去的亲人表示歉意,不过我家的boss可不是这样的人呢。”
他叫了一声那一袭深蓝。
转身,定焦,定格。
是一位儒雅高调的大小姐,而且有着一对美丽地让人说不出话的蓝色眼眸。
“所以就是那样的啦,不需要怕啦。”
身穿整齐西装的大叔应该就是那位大小姐的保镖吧。
然后我被戳了一下。
是妹妹,一脸吃醋的表情。
为什么?你不是妹妹吗,为什么给我摆这个脸色?

2019/10/18

插曲。

你知道光炉意味着什么吗?

我想了想,没有回答。

我拥有几个地下的农场,靠的就是光炉去提供能源和所有其他一切。在这个时代,光炉就近乎是无限能源的密码,是新产业革命的基因。如果没有光炉,我们将不可能养得起全球剩下的十亿科幻公民和百亿虚拟公民所需的能源,你觉得没有光炉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会存在吗?哪怕是一点点微小的痕迹?

我看了看她的眼,没有回答。

你再看看那里的光炉,有这个铁和铅做成的毛线球——又或者叫控制装置,我们可以驾驭它。而且,是是是我知道光炉属于政府管理的设施,可是不代表私人不允许制作啊?我们用强大的技术支持,去去光炉不在话下,你还会怕发生事故吗?

我看了看远处的光炉,又想了想玲玲的光炉,没有回答。

好好好,你是担心材料对吧?现在的氘和氚可以很方便地买到,在我们组织的能力下,维护一两个小太阳不是什么问题,而且材料来源是绝对的绿色安全的,不过毕竟是地下交易所以我也无权向你保证就是了。

我看了看仓库,我没有回答。

等等,不对,其实你自己也制作了光炉,所以你不是在反对光炉本身,你只是知道我用光炉在做什么,但是你也无法阻止我罢了,呵呵哈哈哈~我们组织现在可是靠这档生意运营的,要是你有任何一丁点阻止我们搞这玩意的心思,就算是大名鼎鼎张庵,也保护不了你们兄妹两。来,看着我放在你颈动脉上的这只手,还有放在心脏上方的另一只,你想说什么吗?

我,

我,我。

简单打过招呼就很快走到都市光炉了。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去几次都好,都觉得这混凝土疙瘩很巨大。

感觉和安置所是亲兄弟。

或者孪生姐妹。

人类曾经在土地上建起一座座蛋状建筑,并视其为无与伦比的行为艺术,现在看来笑掉大牙了,这个小太阳难道就也是艺术吗?

更不用说离着这个可以一眼收尽的距离我都开始感到炎热,这座建筑要是是一个核裂变反应堆该杀死多少人?

啊,不应该去想这件事情。

“哥,我们该怎么交代?”

“我不该想这种事情。”

“什么?”

“啊抱歉,自言自语,”我又摸了摸妹妹的头,“所以就实话实说,我觉得叔叔是可以接受的啦。”

顺带一提,我们在班车上,自动驾驶的公交车上只有我们两人,所以我想妹妹被我摸头摸到发出细碎呻吟的事情应该没有被注意到。

要是被录下来,叔叔就会以新闻头条的方式看到我了。

只能祈祷摄像头不要录下来吧。

摄像的神啊~

再提一提,妹妹的头枕在我腿上,

我坐在公交车前排,

公交车在路上行驶,

并不是朝着光炉工作区的方向,

我们正前往宿舍区。

有人喜欢追求公平。

他可能会觉得世界一切都是有正义的,都可以找到公理,于是他一生都在抗战,希望所有的故事都有正解。

如同消灭歧视,

如同消灭限制,

如同消灭罪恶,

如同消灭阶级。

可是啊,这样的我,我活到现在,

却发现自己无法分辨对与错了。

无法认识,

无法理解。

就算是再那么正常的事物,

我却也能觉得有问题。

为什么消灭罪恶就能代表正义?

罪恶是正义的反义词吗?

消灭阶级一定会让下层阶级幸福吗?

消灭限制会让束缚的人感到放松吗?还是会觉得失去了自己活着的理由?

消灭歧视就可以拯救弱势群体吗?难道弱势群体就没有歧视过别人吗?

相对的。

就算是多么扭曲的事物。

就算是全世界都认为是错解。

但是,

人类啊,

可以为了爱,

为了利益,

为了触摸不到的未来,

为了缥缈的可能性,

他们做了错事,

犯下罪行,

这一定是错误的吗?

错误吗?

那一定是那样的,

歧视的根本是爱,

限制的根本是利益,

罪恶的根本是未来,

阶级的根本是可能性,

最重要的是,

对错根本不存在。

人类啊,看着表面,看着里面,但是看不到表与里又有什么不同。

到头来世界仅仅围绕着大部分人的一知半解在运行罢了。

杀光所有可疑的家伙。

剩下的那一个就是犯人。

你看清没有,那明明就是你的问题。

可是又能存在什么对错呢?

见到许多铁球飞在天上。

那是治安巡逻队,现在的治安都依靠智能,主要原因是反应够快,而且也没有人再愿意做这样一份工作了吧。

我和妹妹下了车,看着前方一些保存还算完整的上时代建筑群,像极了北冰洋中间的冰山。

那又是因为没有人建造新建筑,市区的房间都是机械制造的类集装箱房屋改造的,一切都是自动分配的,像郊区这种环境就只能把保留下来的房屋改造成宿舍了。

“应该怎么说?”

“我们进到屋子里再说吧。”

像是站在跳棋盘上的三人,正在以一个,奇怪的方位互相交流。

“来来来,难得的到访我准备了一些秘密礼物哦~”

是在厨房的叔叔。

“叔叔呜……不需要啦……”

是在沙发上的妹妹。

“……”

是在门口附近确保没有人发现妹妹情况的我。

不过这个转盘不是稳定的,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一直以来作为机械工程师的最大的错误。

对。

妹妹目前无法进食。

虽说使用光炉可以坚持十年的正常运行,但是毕竟没有想那么夸张的情况,所以没有把模拟人类做得那么精致。

该死,原机体上她其实已经给了提示了。

总之最好礼物不是吃的。

“来~啦~是侄女你最爱的蛋糕哦!”

麻烦大了。

说到蛋糕,各位有过什么思考吗?

哪怕是一丁点零星的思绪也罢。

通过将世界上最高能量的美好事物堆叠在一起,从而获得那迅速的快感,从而忽略在制作过程中复杂的一系列细节,真是人类的一种奇妙的尝试啊。

大抵上自然界都是这样的吧。

“是吗?你们不饿吗?那就先放在一边就行。”他是这么说的。

但是谎言总是会以各种形式被揭穿。

“对了,你们好久没来了,来这边量一下身高吧!”

一般而言,我们习惯会去量身高,然后顺便看看妹妹和我的体重。但是现在机械的身躯实在是太过麻烦了,其实现在妹妹的实际体重应该去到八十公斤,就算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好材料都很难拿到手嘛。

“怎么了?你们俩今天好奇怪,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一样,说来听听,说不定叔叔可以给到你们建议。”

一阵无言。

在废旧百叶窗下有坐在沙发上的我,张靖;有透过窗子照下夕阳光线的妹妹,张玲玲;还有站在茶几前的叔叔,张安。

等等,百叶窗?

窗外飘来不对劲的声音,那是铁球飞行的涡轮引擎的震鸣,虽然微小但是深刻。

那一刹那,一小聚绿光扫过百叶窗,明明只有那么一点点被照到而已,但是也在呼吸间变成了红灯。

门外,传来了绝望的声音。

“发现未登记机器人,请开门配合检查,工号1000523张安一级工程师。”

下一刻,第一个做出反应的人是我。

猛地跳起来,径直把掉棉花的沙发往后踹,刚刚好在机器人铁球要开门时把门吧挡住了。

“发现未登记机器人,请开门配合检查,工号1000523张安一级工程师。”

外面还在重复性地轰鸣,但是声音明显近了很多。我曾经有从“退休工程师”那里拿到警用的铁球机器人,明白这一次它是打算直接在墙上开孔,然后伸出自己的摄像头。

以及机枪。

我看向东向的窗,想起楼下应该还有那一张摆放了很久的旧床,决心从这个三楼跳下去。

“玲,垫我们!”

“了解。”

我抓起叔叔,冲向了东边的窗户打开一个通路,妹妹也迅速跑上来抱住我,然后我们就以这样的一个姿势掉了下去。

在掉下去的最后一个时刻,我听到背后响起了“噗”的声音,然后随之发射的电子干扰弹直接穿透了混凝土墙体追了上来。那一颗子弹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武器,就算是打中生物也会穿透过去,而现在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命中我们了。